皮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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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柱斑】秒速五厘米(番外)

番外一.  一个人的地老天荒

   “重大新闻!著名诗人南贺川高调宣布出柜,对象竟是一名NASA的退役宇航员。下面我们来采访一下南贺川的粉丝对此怎么看。”

   “吓死宝宝了!这绝对不是真的!我的男神怎么可能是个基佬!”

   “他是我的青春,陪伴着我长大。虽然有些冲击,但看见他得到幸福真的很高兴,毕竟他单身了那么多年,以后的日子有人陪伴真是太好了。那谁,叫什么来着?我警告你!如果你敢欺负我们的大男神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听到这个新闻时,漩涡水户正在收拾一些大学时代的旧物,无意中翻出一本破旧的笔记本。

   把笔记本上沾满的灰尘尽数抖落,漩涡水户轻轻翻开。是她大学时候的日记本,每张每页上满满都是同一个名字,千手柱间。

  火红色的头发从肩上无声地滑下,她抬手把散落的发丝挽至耳后,继续翻阅。

  “柱间前辈一定是上天派来的礼物,他满足了我对恋人的所有期许。这么完美的一个人,不知道有没有喜欢的女孩子。”

  “柱间前辈喜欢的类型真奇怪,脾气不好却温柔,难道他喜欢精分的人?”

  “柱间前辈说他一直在找一个多年的好友,不知道这个好友长什么样子,竟然可以让这么完美的一个人挂念多年。”

   “这首诗写得真好,如果我拿来跟柱间前辈表白,不知道他会不会接受我。”

   翻开下一页,是当初她从杂志上抄下来的短诗,原本以为通过这首诗可以告诉那个人她心里的话。谁知道这首诗本身就是另一个人对于那个人的满腔情意,而她,一直都只是那个人生命中的过客而已。

  电视机里刚好播放着粉丝的采访,“他是我的青春”这句话窸窸窣窣地飘至她的耳边。

  “青春吗?”

  她静静地凝望着日记本上的名字,原以为早已忘却的记忆从脑中汹涌而至,一种久违的苦涩从心底里骤然复苏。从前那个温暖又落寞的身影在眼前逐渐清晰,她甩了甩脑袋,把那些似乎不愿消散的感情从脑中强行驱逐,张嘴低念起来:

   “樱花飘落的速度是秒速五厘米,我要用多长的时间才能走完我们之间的距离?”

   “那天夜晚的月色很美丽,而此时此刻的我正好在想你。”

   “听说今晚这场流星雨百年难见一,那此时此刻的你到底在哪里?”

   “时光匆匆夹杂着明显的恶意,但我对你的思念却是日益在累积。”

  “若我变成你憧憬的样子不停地寻觅,会不会有一天在某个地方就可以刚好遇见你?”

  她记得,千手柱间曾经说过:“若有人用火箭的速度在你前面跑,你用樱花的速度估计一辈子也无法走完你们之间的距离。”

  估计那时候千手柱间说的是他与宇智波斑吧?但千手柱间似乎不知道,宇智波斑其实从来都没有跑在他的前面,而是停留在原地,一直等着他。

  她记得多年前,她第一次看见宇智波斑,恳求他去见一见千手柱间。

  那时候,她想,千手柱间找了他那么多年,他怎么可以那么狠心,怎么可以连见一面都不愿意?

  但她似乎忘了,当她说起千手柱间时,宇智波斑眼中那一瞬间的失神。如今想起来,才发现,那时候的宇智波斑,虽然把自己包裹在一副冷冰冰的盔甲下,虽一脸淡然,像是对什么都不在意。但是那时候的他斜斜地靠在后台休息间的墙上,交叉起双手冷冷地看着她。暗黄色的灯光映在他的身上,显得孤单又寂寥,就如千手柱间常常站在学校的樱花树下仰望那一树开得灿烂的樱花却不说话,眼中一样的落寞。

  多年前宇智波斑的三言两语从脑中慢慢清晰,许多曾经被她忽略过的细节再一次地重现在眼前。

  环手抱胸,那是潜意识里自我保护的动作。西装革履,那是宇智波斑套在身上坚硬的外壳。听完她的讲述眼中一瞬间的愕然,虽冷冷地拒绝,但眼底似乎隐藏着一种难以察觉的释然,接着是长久的沉默与平静。

  那是一种怎样的平静?该怎么形容?似乎是一种下定决心的平静。原来那时候,宇智波斑已经下定决心继续等,原来拒绝是因为不必再做无用功,原来释然是因为发现自己的等待并未白费,原来平静是因为有所觉悟。

  原来当年她忽略了这么多事情。原来千手柱间的心里,从来都容不下第二人。原来宇智波斑的世界,从来都只有千手柱间。

   而她,从来都只是一个过客,或许连过客都算不上。千手柱间的生命中,哪里还存在除了宇智波斑以外的其他人?

  原来那场轰轰烈烈的暗恋,只是她自导自演的一场独角戏。原来那么多年来,都只是她一个人的天荒地老。

  电视机里还在继续着采访,对于宇智波斑的公开出柜,有反对,有赞同,更多的,是理解与祝福。

  窗外开始无声地飘雪,电视声、大街上的车水马龙声、寒风撞击在窗户上的呼啸声,交杂在一起,刺得她耳膜生痛。

  她听见自己开始小声地哽咽,紧接着是一阵剧烈的鸣呜。几年来被刻意遗忘的感情瞬间爆发,化为无法压抑的泪水不争气地滚落。

  怎么办哪?她也很想说一声祝福,可是做不到啊。

  

 番外二  好久不见

  漩涡水户慢慢地走在木叶大学的校道上。自毕业后那么多年来,这是她首次回到校园,这个充满着甜蜜及苦涩的地方。

  四月的校园里开满了樱花,随处可见是满树的粉色。漩涡水户走在漆黑的柏油路面上,脚下是铺满路面的粉色花瓣。

  她张开双臂踱着小碎步,试图走一条直线,又伸出食指慢慢地数:“一棵、两棵、三棵……”

  比她在校时多了三棵,柏油路面也有被修整过的痕迹,从前那些不难发现的坑坑洼洼也尽数消失。

  看来在她毕业后,学校有特地修补过这些缺漏的瑕疵。

  停在一棵樱花树下仰头望去,很熟悉。好像很久以前她在这里低头看杂志,却不小心撞上了千手柱间的胸膛。

  那时候的千手柱间似乎笑得很温暖,但具体是什么样子呢?不记得了。

  身后远远地传来一把熟悉的男声,她骤然僵住。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做?逃跑吗?但已经来不及了。耳边听见男声正逐渐向她靠近,她只好转过身去,撑起一张笑脸:“柱间前辈,好久不见,还有宇智波先生。”

  漩涡水户自毕业后就一直兢兢业业地奋斗在工作岗位上,几乎全年无休地全世界各地采访。她去过血流成河的战场,差点被旁边一颗从天而降的流弹击中。也去过神秘莫测的亚马逊丛林,被当地的野人绑去,最后还是国家大使馆的出面交涉才把她救回。

  印象最深的一次,是在荒无人烟的撒哈拉沙漠。她独自一人骑在骆驼上,刚刚经历过一场惊心动魄的风沙,行李都被尽数卷走。 若不是被偶尔路过的商队发现,断水断粮两天两夜的她估计只能变成一排枯骨被埋在这滚滚黄沙里了。

  那时候的她软趴趴地靠在骆驼的身上,头顶是星辰遍布的天幕,周围是一望无际的黄沙。她想,就这样死去也不错,天天如打鸡血般地奋斗,挺累人的。身体累了,心也累了。

  回到公司以后,她的老板破天荒地把被晒得掉了一层皮的她用力拥紧,生怕失去什么似的。她没声没气却调皮地提醒:“老板,我可以告你性骚扰哦。”

  老板轻轻弹了弹她的额头,有些无奈:“差点没命了还贫嘴。”

  她撅起嘴小声念叨:“不是回来了嘛!”

  老板拿起她的休假表浏览一遍:“你的年假攒得够多了,去放个长假。我们这里不缺你一个记者。”

  她焦急地握紧了拳头:“老板,我还可以继续工作!”

  老板却无动于衷,大手一挥:“就这么定了,把你的年假都清了。我可不想被劳动局状告我虐待员工。水户,你一个小姑娘这么拼命地工作,是在掩饰什么?”

  她愣了愣,被一针见血地戳中心事让她有点心慌,只能假装别扭地转移话题:“哪有三十好几的小姑娘。”

  老板把手轻轻搭在她的头上,笑了笑:“在我心里,你就是一个小姑娘。”

  温暖的笑脸与记忆中的某个人重叠在一起,她慌忙往后退一步,看见老板失望的神情又不知所措起来,只能匆匆转身走出房门。

  老板对她有好感,她知道。自己放不下那个人,她也知道。她守着那份没有结果的苦涩蹉跎了自己最美好的年华,老板也就守在她身旁一同被蹉跎了那么多年。

  她对老板有着莫大的愧疚。老板却从不在乎,总在她各种暗示时含着笑意三言两语云淡风轻地糊弄过去,又让她更加愧疚。

  无法斩断过去,与那些回忆纠缠不清,只能靠庞大的工作量来麻木自己,掩饰自己内心的脆弱。

   “水户你要吃什么?这家的寿司做得不错,难得见面,这顿肯定是我请的。”千手柱间拿起餐牌递给她一份,又打开另一份往旁边面无表情的男人边上挤了挤,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斑斑要吃什么?”

  举杯喝着水的她顿时被呛住,捂紧嘴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

  宇智波斑挑起眉瞟了一眼咳得胃疼的她,对那个把他挤到角落里的男人冷冷道:“别叫我那个恶心的名字,还有,别挤我。”

  千手柱间讨好的脸瞬间垮下,把头深深埋进餐牌里,卷成一团犹如一滩烂泥:“斑斑这么说我好伤心……”

  宇智波斑无奈地抚额,又无奈地把旁边的烂泥一把捞起:“你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这该死的消沉癖什么时候才能改一改?”

  “不是斑斑说的吗?”烂泥的脸再次垂下,“我这样就很好,现在却开始嫌弃我了。”

  宇智波斑似乎很头疼,皱起的眉头揉成一团:“没嫌弃你,怎么老是曲解我的意思?”抽出烂泥手中的餐牌随意看了一眼,“不是要点餐吗?我还是照旧。”

  “斑斑对豆皮寿司是真爱呢!”千手柱间不满地扁嘴,“比对我还真爱。”

  “你今天是怎么回事?”宇智波斑疑惑地拍了拍向他凑近的脸,“怎么好像特别的粘人,还有……”顿了顿,不确定地吐出两个字,“幼稚?”

   “哪有!”千手柱间高声抗议,“我平常就这样!只是斑斑不留意而已,斑斑的眼里最重要的是泉奈,第二是豆皮寿司。”又低下头去画圈圈,“我充其量就第三。”

  “好了,差不多就得了。”宇智波斑拎起快把餐牌上的图片吃了的男人后衣领,安顿放好,“我的心意你还不明白吗?跟弟弟和食物吃什么醋,真没见过像你这么幼稚的人。”

  她还真没见过这么幼稚的千手柱间。记忆中的千手柱间,永远温文尔雅,永远沉着冷静,脸上永远摆着一副温柔却疏离的笑容,与眼前这个装傻卖萌还有莫名其妙的消沉癖的大男孩大相径庭。

  难道从前那些都是假的?还是,现在这个人才是假的?

  不,或许两个都是真的。只是从前的那些,是千手柱间愿意展示给他人的一面,而现在的这些,是千手柱间只愿意展示给身旁这个人的另一面。

  她从未见过的另一面,也是只有宇智波斑才能看见的另一面。

  原来他也可以这样笑,看似委屈眼底却是满满的幸福,丝毫没有从前那些拒人千里的疏离感。原来他也会幼稚,幼稚地跟一个寿司吃莫名其妙的干醋。原来,他并非没有用心,只是,他用心的,也就仅此一人而已。

  或许,她真的应该放下了,能够给予千手柱间幸福的,只有宇智波斑。或许,那道隐藏于她心底的伤口其实早就痊愈,只是那条明晃晃的疤痕还在提醒着她这些不甘心的过往。或许,这次再会是上天给予她的一次重生的机会,让她跟过去彻底地说一声再见。

  其实,老板的关心,她并非想象中的那么抗拒,甚至在心底里还藏着一种隐隐的暖意。只是她过不去心里的坎,以为老板只是千手柱间的替代品。其实,谁都不是谁的替代品,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宇智波斑是千手柱间的独一无二,她是老板的独一无二。没有谁能够替代谁,每个人都是珍爱其之人心里独一无二的宝贝。

  午餐过后,她与千手柱间微笑道别:“我走右边,跟你们不同方向。这次用餐我很愉快,希望下次有机会能够回请你们两个。那么,再见了。”

  话音刚落转身就走,向前走了几步,她偷偷地回过头去看一眼那个与旁边男人相拥而走的背影,轻轻地说了一句:“再见了,我的青春。”

  微风拂过,几片粉色的樱花瓣沾上她火红色的头发。她顺手捻起,置于掌心处往上抬起。明媚的阳光洒在她的手心上,让她泛着阵阵的暖意。

  明媚的阳光,好久不见。明媚的水户,好久不见。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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