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喵

已退坑。感谢厚爱,非🔥圈不要关注这个号,非常感谢。

【柱斑】十里

TV678的刀片吃得我很酸爽,强烈有种想要报社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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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
        待十里樱花飘香之时,十里云海翻卷之际,我将会在这里铺上十里红妆、十里锦绣,风风光光地迎娶你。

(1)
        南贺川两畔有樱花林十里,左岸五里,右岸五里。每到花开之季,延绵十里一片影影绰绰的粉色。若有风掠过,则会纷纷扬扬地落下一场四月的粉色雨。天空中翻卷的云海是粉色,大地上茵葱的草坪也是粉色。

        这一天,十里云卷,十里云舒,十里樱花灼灼然。千手柱间趁着小憩,独自一人漫步至南贺川边的一棵樱花树下。

        挖开树下的泥土,箍紧的红布露出一角。继续用手指扒开,青花瓷白的酒坛子完全展现,静静地躺着。

        塞子打开,浓郁馨香扑面而来。两只精致的小杯浸酒满上,高举头顶。

        “第一杯,祭天地万物。第二杯,祭国土家园。”

        透亮清酒泠泠倾下,溅起的水滴沾湿衣袍的下摆,宜人芬芳顺着泄流的酒泉弥漫,醉倒树干上几只鸣叫的春蝉。

        “第三杯,祭逝去的爱人。”

        犹记得男子身下的那片血泽,顺着河道蜿蜒而下,如此刻的酒柱,涓涓细流,像是开了一朵永不凋落的玫瑰花。那时候,若有一场大雪降落该有多好,把他所犯下的罪孽掩埋在一片苍茫的纯白之中,也把其他吵杂的声音都掩盖起来。

        这样的话,也许就能够再次听见那个人心脏鼓动的声音。

        晶莹的酒面映出一张憔悴的脸,眼角处隐隐爬上几条细长的皱纹。嘴角抿起一个微小的弧度,却是比哭还难看。

        他已经有多少年月没有露出“笑”这种表情了?不记得,似乎从那个雨夜开始,一切就变了。而他再也无法感觉到四季的变化,也无法感觉到自己的心跳与呼吸。

        如同行尸走肉般。是的,自那天起,他就死了。

        “第四杯,祭死去的自我。”

(2)
        繁花盛放,春已至。月明星稀,空寂的河岸边被湿润的夜风添了几分微凉。木叶村内灯火通明,南贺川边阒然无声,唯一抹月下独酌的剪影幽幽浮在暗如绸面的川水上。

        石块没入,激荡起潋滟的波纹。暗影破碎,月光亦碎成点点灯火。波澜渐散,碎影重组。树下男子举杯饮尽。又是一块没水的石头,散起几声零落。

        千手柱间收起下斜的手,径直坐下,为自斟自饮的男子披上一件外衣:“夜里凉,小心感冒。”顺手拿过男子指间斟满的酒杯一饮而尽。

        “火影大人不去陪着尊贵的客人,来这里做什么?”抢过被拿走的酒杯,男子别过脸去冷嘲热讽。

        千手柱间拗不过,无奈地轻叹一声:“扉间帮我接待。斑,忙了一整天,我很累,让我靠一会儿。”

        敏感的背后伏上一个成年男子的重量,僵硬了一阵,终是没有拒绝。不再言语,自顾自地继续饮酒。片刻,耳边传来平缓均匀的呼吸声,拈起石块的手迟疑地放下,抓住冰冷的双手置于胸前。

        暖意传递,双手渐渐回温。刚想从掀开缝隙的衣袍中拿出,那双不安分的手却倔强地不愿离去,往下几分。

        “斑,我爱你,想娶你。”本该睡着的人嗫嚅了一句,双手收紧,额头用力地贴紧温热的脸,下巴抵上肩窝,眼睛依然紧闭。

        “睡傻了吧?”试图挣脱却无法如愿,也就由着,嘴却不服气地把炮弹回射,“你那漩涡一族的未婚妻还杵着呢。”

        “我不想娶水户,就想娶你。”嘟起的嘴咬上烧得通红的耳垂,试图驱散过高的热度,却适得其反。烧起的热度从掌心处传入皮肤,扩散至全身。迷离的双眼半眯,凝视着月光下绯红的侧脸,“斑,你嫁给我,好不好?”

        “好啊。”男子侧过头去躲开他炯炯的目光,平静地盯着波澜不惊的水面,“你把这里种上十里樱树,开花的时候把飘落下来的花瓣收集起来酿上一壶酒,等可以喝了我就嫁给你。但是不准用木遁,要你自己亲手种,从种子开始。”

        “好。”他猛地把男子扑倒在地,咬上胭脂色的双唇,近乎贪婪地索取舌间淡淡的酒气,“等到那一天,我一定在这里铺上十里红妆、十里锦绣,风风光光地迎娶你。”

(3)
        绿草如茵,夏将临。艳阳高挂,南贺川边人声鼎沸。炊烟袅袅升起,鱼篓子里水花四溅。奔跑嬉闹的孩童之间混杂着一个格格不入的身影。

        烈日之下,千手柱间高卷裤脚,手持锄头,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勤勉犁地,身后杂草丛生。

        “春天种下棵樱花树,秋天收成斑斑就会嫁给我,嫁给我~~”

        薄云飘过,炎阳下的阴影渐深。千手柱间抬手抹去挥洒的汗水,脚下却一滞,不稳的身子生生顿坐在地。

        脑袋晕晕乎乎,兴许是中暑了。他想。

        额头探上一只冰凉的手。单薄的身影堪堪遮住燎烈的日光。昏沉的大脑溃散了凝聚的焦点,看不清楚来者的模样,但那飞扬的黑发却把广袤无垠的苍穹撩动得斑驳多彩,同时撩拨起他火辣辣的心。

        他撒娇似的抓紧那唯一的冰源,贴上自己的脸颊,微微一笑:“斑。”

        “你在这里做什么?”对方的声音柔柔的、沉沉的,徐徐响起,“额头很烫,发烧了?”

        “斑斑。”他的意识依然模糊,仍是看不清楚对方的模样,却下意识地搂紧眼前的大腿讨好地蹭了蹭,“我在种樱花树,斑斑说过等樱花酒酿好了就嫁给我。我会好好努力,争取早日娶到斑斑。”

        “我那只是……”对方似乎想说些什么,却顿住,弯下腰来把他轻轻拉起,“回去吧,大太阳的就别种树了,看你把脑袋都烧坏了。”

        “不要~”他转过身去硬要往回走,“斑斑说过要我亲手种才肯嫁给我。”

        刚走两步又踉踉跄跄地跌倒,他感觉到自己重新被搀扶起来,一如方才温柔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乖,你不种树我也嫁给你,回去吧。”

        他终于心满意足地粘上去:“那我回去斑斑就嫁给我,不准食言。”

(4)
        落叶纷飞,秋正浓。夕阳西下,落日的最后一缕余晖慢慢消散在南贺川边微秃的樱花树影间。空气中已夹带着些许萧瑟凉意。

        十里樱花林簌簌地叶落,河的两岸举目棕黄,枯枝败叶积起厚厚的一层。千手柱间一身纹付羽织袴,踩在一片枯叶上。

        “斑,你说过,等樱花酒酿好了,你就嫁给我。我那时候从来都没有想过会来不及。”

        樱花林的首次花期是明年春,而那个许下承诺的人早已不在人世。

        他从来都是能言善辩,即便面对多刁钻古怪的对手,都可以引经据典、句句成章。但对于那个人,他总是说什么,便信什么,犹如一个情窦初开的二八青年,诚惶诚恐地维持着这段摇摇欲坠的不伦之恋。

        那人说过会嫁给他,他便相信,从未怀疑过或许那只是一次酒后的醉言。也从未想过,或许,会等不及嫁娶的那天。

        纹付羽织袴为那人而穿,但明日身披嫁衣入他族谱的却是另有其人。一切还是来不及。

        木遁查克拉源源不断地注入脚下的土地。嫩叶萌发,蓓蕾绽放,十里韶华映红了潺潺奔流的川水。

        仅仅昙花一现。木遁查克拉刚停止,缀满枝头的花瓣便枯败凋落,把大地再次覆上厚厚的一层。

        十里花开,十里花落,十里飘香十里尘。

        秋雨延绵,浸湿他的发。大片的水泽顺着脸颊两边滑落,分不清是雨还是泪。

        抽泣声渐起,淹没在一曲滴答雨铃中:“对不起,斑。说过不用木遁的,但我还是食言了。”

(5)
        寒风凛冽,冬迟暮。烛光摇曳,宇智波少年脸上的暗影深浅不定。窗外雪飘落,一望无际的白。

        少年告诉他,那个男人,宇智波斑,复活了。

        脸上的裂纹落下些许,瞳仁中是望不尽的深沉幽暗。长眠于大地,又再次苏醒。这一次,他们依然是敌人。

        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雨夜,九尾妖狐上一脸冷色的男子淡然地问他:“柱间,我要毁了木叶,你要怎么选择?”

        能怎么选择?多年前他就选择过一遍,不曾后悔,却因伤痛而英年早逝。命运似乎从未改变,无论何时,战争从不停息。无论何地,他们都是敌人。

        耳边传来宇智波少年淡然的声音,一如当年那个人:“我要选择去战场。”

        是的,他唯一的选择,就是赶赴战场,与那个成为众矢之的的人决一死战。

        南贺川边生灵涂炭,寸草不生。只有从地面莫名钻出的藤蔓,纠缠迂回,似乎保护着什么。

        是他的树界降临,隐在藤蔓里的,是他当年种下的十里樱花树。寒风呼啸而过,夹杂着尖刀一般的冰雪划破他的脸,秽土转生的身体又再次重组,皮肤完好如初。

        这一回,可算是真正的行尸走肉了。

        乌云蔽日,天地间漆黑一片。遥远的大地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他稳了稳摇晃的身体,整装待发。

        “斑,过了这么多年来,我们却依然是敌人。”

(6)
        “柱间,我等你很久了!”

        来自战场中心的呐喊,须佐能乎的攻击气势磅礴地横扫而过,飘摇的飞雪被熊熊烈火蒸腾消融。

        犹如战场上最艳丽的一朵玫瑰,又似一只妖媚的红蝶翩翩起舞。那个人总是这样,把杀戮当成艺术,即便手下收割万千条性命,身上也绝不沾上一滴血。

        那个人,有这世上最美丽的面容,有那展翅高飞的鸿鹄大志,也有一副外人口中的蛇蝎心肠。那个人,是他心里唯一的执着。

        可是那个人,不为世人所理解啊,包括他这个唯一的爱人。就连那因而众叛亲离的和平大计,也不过是一场被利用得彻头彻尾的闹剧。

        孤独地重生,又孤独地死去。

        弥留之际,他听见那个人轻轻地呼唤他的名字,一如多年前枕边那些肉麻的情话。

        “柱间,我到底……哪里……错了?”

        他没有回答,只是紧紧牵住那人的手,缓缓坐下:“南贺川边的樱花树你保护得很好,埋在底下的那坛酒已经酿好了。若有来生,你还愿意与我交杯共饮吗?”

        “这个……我们的话……已经……”

        没能来得及得到答案,呼吸已然停止。他把耳朵贴紧那早已停止跳动的心脏边缘,轻声道:“呐,斑,若有来生,我还是希望能够与你喝交杯酒的。”

(7)
        许多年过去,又是一年春。这一天,十里春风,十里繁花,十里长亭碧芳草。

        千手柱间手提一壶清酒,慢悠悠地来到南贺川边。透明的玻璃瓶子里泛着几片粉色的樱花瓣,与夹在指间的小杯子几经碰撞,叮叮咚咚,犹如一曲音乐的篇章。

        他习惯性端坐的樱花树下站着一个陌生人,单薄的身子撑起一身服帖的西装,双手插兜。那头飞扬的黑发,那个瘦削的身影,不知为何,总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熟悉感。

        “你好,我叫千手柱间。请问我可以跟你喝交杯酒吗?”

        陌生人回头,墨黑色的瞳孔对上他的双眼,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傲慢又无礼:“喝交杯酒?这意味着什么,你知道吗?”

        内心深处似乎有数千万年的遗憾瞬间得到圆满,他举杯斟满,伸手递出。

        “我知道,但我有一种感觉,好像我在这里已经等你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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