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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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因】在水一方

        我愿顺流而下,寻找他的方向。却见依稀仿佛,他在水的中央。
                                                                   ——题记
(1)
        阿修罗初次遇见因陀罗时,躲在一片半人高的草丛里,睁大眼睛紧紧盯住前方波澜不惊的水面。半晌后,平静如镜的湖面开始不断向外扩散一圈圈密集的涟漪。哗啦一声,湖中心突然掀起一阵细浪,一个美人破浪而出。

        美人面若桃花、肤如凝脂,清澈明亮的眼睛下深深的轮廓。嘴里细细喘着气,鼻尖下泛着些许冷意,一头湿漉的黑发紧紧贴在脸上,唇角弧度弯弯,似笑非笑地看着在草丛里的阿修罗。

        阿修罗那时年纪尚小,没有男女之分的概念。他只觉得眼前这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大概是个姐姐。

        后来阿修罗才知道,比喻这个人不能用如花似玉此等形容女子的词。而且他也不是什么姐姐,是自己叫因陀罗的哥哥。

        阿修罗不知自己从何而来,当他有记忆时已经能唱能跳、能蹦能闹。他只知自己有个叫六道仙人的父亲,还有个叫因陀罗的哥哥,也从未见过他的母亲。或许他们兄弟是父亲独自一人制造出来的。

        那天,父亲牵着他的小手,指着那个如花似玉的姐姐告诉他这是他哥哥。

        原来这个美人竟是自己的哥哥。他从未见过长得如此好看的人,而且这个好看的人竟是自己的哥哥。

        阿修罗简直就是心潮澎湃喜出望外,当机立断兴高采烈地牵起因陀罗的手甜甜地叫了一声“哥哥”。但因陀罗似乎不喜欢这个幼小的弟弟。他僵着脸快速地把手抽出,转过头去不说话。

        阿修罗没有察觉到因陀罗的情绪变化,紧紧抱住因陀罗的大腿糯糯地连续叫了好几声“哥哥”。

        六道仙人对此很满意,把幼小的阿修罗随意丢给因陀罗就径直走了。

(2)
        阿修罗是六道仙人丢给因陀罗照顾的包袱。因陀罗颇有怨言,还为此与六道仙人怄气了好一阵子。

        年幼的阿修罗不懂这些,他只知自己的哥哥是世界上最好看的人,也是他心里最喜欢的人。所以阿修罗总是颠颠地跟在因陀罗的身后跑,被他甩掉或丢出门外也不管不顾再接再厉,甚至还因此练就了自己强大的生命力和出色的感知力。

        但也仅仅是变得更耐揍而已,阿修罗从来都不懂得如何凝聚查克拉。空有一股庞大的查克拉量与一副强大的体魄,这叫什么?叫最适合挨揍的沙袋!

        于是阿修罗便成了因陀罗的专用沙袋。

        阿修罗也没觉得有何不妥。每次挨揍时最喜欢的哥哥总是弯弯的眉眼、弯弯的嘴角。他的哥哥是世界上最好看的人,挨揍也是值得的。

        因陀罗看着阿修罗那一脸傻笑,觉得他的弟弟不仅弱小,还愚蠢,真是没救了。

(3) 
        阿修罗八岁那年,九尾九喇嘛与一尾守鹤吵了一架。怒火中烧的九喇嘛失去理智在几个村庄里大肆破坏,造成重大的人员伤亡。最后迫于无奈的六道仙人只能将愤怒的九喇嘛封入阿修罗的体内。

        因陀罗为此事与六道仙人大吵了一架。因陀罗一向成熟稳重,那天破天荒地铁青着脸对六道仙人大发雷霆。阿修罗从未见过如此怒不可遏如此可怕的哥哥。他只道是哥哥一直想要九喇嘛做通灵兽可父亲不同意,如今九喇嘛被封进自己的体内。或许哥哥是为此而生气呢。

        阿修罗有些苦闷,封印九喇嘛并非他的本意,哥哥似乎很喜欢九喇嘛。但事已至此,哥哥也只能打消通灵兽的念头。

        阿修罗生命力强盛且查克拉庞大,是最适合承受九喇嘛的人。但毕竟年纪小,思想单纯,压制不住尾兽邪恶的意念,好几次都差点失控暴走。

        阿修罗第一次失控时全身被妖狐外衣所包围,失去理智暴走疯狂了一天一夜,敌我不分地大肆破坏。当他力量耗尽清醒过来时,因陀罗浑身是血气息奄奄地躺在他身旁,往常墨黑的瞳孔变成赤红色,黑色轮状的花纹缓缓地旋转。

        那天阿修罗第一次学会如何凝聚查克拉,泛着绿光的查克拉混着阿修罗的血精准地流进因陀罗的伤口。血肉模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愈合,只留下几道淡淡的疤痕。

        虚弱的因陀罗伸手抚上阿修罗哭得红肿的脸,咧开嘴柔声安慰道:“乖,阿修罗别哭,我不疼。”

(4)
        从那以后,因陀罗似乎对力量陷入了某种痴迷的执着,而且每天必问一句“九喇嘛可安稳”。

        阿修罗对此烦恼不已。哥哥果然还是最喜欢九喇嘛,明明在他面前的是阿修罗,他却只关心九喇嘛安不安稳。

        年幼的阿修罗心里渐渐产生一种叫嫉妒的情绪。他嫉妒自己体内可以得到哥哥关注的九喇嘛,他觉得哥哥永远只看见邪恶的尾兽九喇嘛,甚至觉得他在哥哥的眼里不过是一只披着阿修罗外衣的九尾狐。

        「我不是九喇嘛,我是阿修罗!」

        负面的情绪让阿修罗内心对哥哥的喜爱开始变味,埋怨夹杂着不甘让阿修罗渐渐形成让哥哥眼里只有自己的执念。到最后,这股执念让阿修罗对自己的哥哥产生了一种名为“爱”的龌蹉妄想。

        「你不是最喜欢九喇嘛吗?我就让九喇嘛再也无法出现!」

        阿修罗的发愤图强让六道仙人惊喜万分。九尾狐失控的次数逐渐减少,直到最后,阿修罗完全压制尾兽的意念,并可对它的力量纳为己用收放自如。

        只是因陀罗对此似乎不甚在意,仍如往常一般努力锻炼,每日必问一句九喇嘛。

        一切都没有改变。即便九喇嘛已不再出现,哥哥的眼里还是没有他。

        疯狂的恨意在深深的爱意下肆意滋生,让阿修罗恨不得狠狠撕碎因陀罗拥有的一切。他抢走了因陀罗所有的朋友,抢走了父亲倾注在哥哥身上的关爱,抢走了因陀罗所有的一切,只为了让哥哥的眼里只有他。

(5)
        六道仙人选择自己当继承人,是阿修罗的意料之中。但因陀罗无悲无喜木然的脸让阿修罗内心一揪,他似乎犯下了什么不可挽回的弥天大错。

        那天晚上,六道仙人不在家,阿修罗发现了正在收拾行李的因陀罗。

        “哥哥要走了么?”

        “嗯,这边没我的事了,我想到外面看看。”

        “哥哥别走好不好?我把九喇嘛给你,你别走。”

        因陀罗皱着眉怒视阿修罗,良久后才淡淡道:“别开这种玩笑。”

        “哥哥现在为什么不问九喇嘛了?哥哥不是最喜欢九喇嘛吗?我把九喇嘛给你,你留下来好不好?”

        因陀罗静静地看着这个紧握拳头眼圈已红的弟弟。不知不觉弟弟的个头已经比自己高了,也长成了一个阳刚帅气的小伙子,却还是如小时候一般任性幼稚爱撒娇。

        他轻轻搂住涨红了脸的弟弟,柔声道:“九喇嘛在你身体里很安稳,你也控制得很好,用不着我担心。而且那是父亲对你的信任,你不能辜负他。”

        “说到底你还是要离开我!”

(6)
        阿修罗的暴走是因陀罗始料未及的。多年来阿修罗对尾兽的力量一直控制得很好,也让他可以安心地放慢瞳术的训练。

        如今阿修罗突如其来的失控甚至超过以往任意一次的程度,看来把尾兽封印在他体内还是多少有些不可预估的危险。

        失去理智的阿修罗已然完全不可控制。融合尾兽力量的锥心一击让因陀罗脚步一滞,猛地吐出一口浓血。

        紧急召出须佐能乎,完全体的蓝色巨人迅速拔地而起,与对面金光闪闪的九尾妖狐威风凛凛地对峙着。巨人中心的长发男人嘴角边渗出一道血痕,血流如注的身体摇摇欲坠。

        勉强拉出九尾的原身就地封印,蓝色的巨人稍纵即逝,高空中摇摇欲坠的男人终于支撑不住重重跌落。

        九尾在一旁安稳地睡着,被抽离尾兽的阿修罗已然没了呼吸。躺在地上的因陀罗动弹不得,起伏的胸膛前被血浸透一片模糊。

        多年前阿修罗注入体内的血液开始快速作用,赤红色的瞳孔往外扩散,逐渐变成紫色环状,掌握生死的轮回眼就此诞生。

        侧头向没了气息的弟弟遥遥望去,熟睡的身影一片静谧祥和,红扑扑的脸蛋如同幼时初见那般糯糯可爱。

        多想再看看从前那般纯真无邪一尘不染的笑容。从来都没有告诉过他,他一直是自己心里那个最可爱的人,也是上天赐予自己最珍贵的礼物。可惜的是,以后也不再有机会了。

        因陀罗强撑着伸出双手,十指交叉,结成巳印。

        “阿修罗,你是父亲的继承人,不能死在这里。外道——轮回天生之术。”

(7)
        阿修罗醒来时因陀罗安静地躺在他身旁,气若游丝的模样可以看出他已然快要日薄西山。俯身把他搂住,颤抖的双手几乎拥不住怀中男人虚弱的身体。

        一如当初他首次失控,因陀罗抬手轻轻拭去阿修罗眼角掉落下来的滚烫泪珠,苍白的嘴唇微微张开,细弱蚊蝇的声音慢慢地从喉咙里艰难发出:

        “乖……阿修罗别哭……我不疼……”

        怀中的男人逐渐冰冷,悲伤痛楚充斥着胸口,用手捂紧还是痛彻心扉。阿修罗贴近没了气息的男人耳畔,颤抖着一遍又一遍地重复道:“因陀罗,我会找到你。无论经过多少年,无论轮回多少世,无论你在哪里,我一定会找到你、守护你,再也不让你受一点点伤害。”

(8)
        很多很多年过去,时过境迁、沧海桑田。曾经触人心弦的传说逐渐演变成为不同的版本,故事里的主角也有了新的名字新的相貌。只是那曾经发过的誓言许下的承诺深深地烙印在了灵魂深处。即便记忆已然抹去,一切焕然重新。在再次相遇的那一刻,那扎根至深的执念仍然悄无声息地指引着他们脚下一路前行的方向,随心随性地抉择出他们内心深处最渴求的愿望。

        那一年,阳光正好,微风不燥。西瓜头千手柱间躲在一片草丛里直勾勾地盯着前方的南贺川。

        半晌后,一个男孩慢悠悠地出现,走至岸边开始打水漂。千手柱间观察了好几天,他从未见过长得如此好看的男孩子,比他见过的所有姐姐都好看。

        男孩掷出的石块再一次咚的一声沉入水底。打水漂对千手柱间来说可是拿手好戏,他猛然跳起,随意捡起一块石头打出几个漂亮的水花。

        男孩转身,刺棱棱的黑发倔强地向四处乱翘,僵着的脸不知为何有一种深入灵魂的熟悉感。

        千手柱间勾起上唇,得意的轻笑从嘴里发出:

        “你好,我叫柱间,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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