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喵

已退坑。感谢厚爱,非🔥圈不要关注这个号,非常感谢。

那个老头——带土的自白(上)

主柱斑,微带卡。听斑爷讲那过去的故事,土哥第一人称视角,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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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第一次看见斑,是在神无毗桥底的地洞。没有通往外界的进出口,没有一切称之为活物的东西,没有光,没有声音,目及之处,是没有尽头的黑暗。斑就坐在外道魔像下的石凳上,背部佝偻,白发苍苍,面容被岁月烙印得沟壑纵横。他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一座放置了千万年的雕像。良久,脸上的皮肉终于稍稍动了一动。他说:“小鬼,你醒了。”  

  斑说,他是宇智波的亡灵,某种程度上,也算是死神。他告诉了我许多道理。他说,这世上,有光的地方就有阴影。想要维护和平,就必然会引起战争。想要守护爱,就必孕育出恨。这是世间无法斩断的因果。现实,就是地狱。  

  说实话,在当时的我看来,也不过是一个将死疯子的口出狂言而已。尽管后来的无数次,斑的先见性都被一一证实。现实,确实是无间地狱。 

  宇智波斑,在宇智波一族的族谱中是这样记载的。带领宇智波一族与千手结盟的族长,与初代火影千手柱间创立木叶村。崇尚至高无上的力量,为力量弑弟夺眼。因竞逐火影之位失败而叛村逃亡,获得九尾后进攻木叶,挑起战争,被初代火影弑杀于终结之谷,享年三十五岁。  

  这就是我所知道的关于宇智波斑的一生,短短的几句话,就落下了帷幕。

  听完我的描述,斑并无否认,也没承认,只是冷哼一声,闭上双眼,轻描淡写地敷衍过去:“这世上,什么是真,什么是假。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假亦真时真亦假。当你把虚假的东西当成真实,就算别人告诉你那是假的,你也不会认为那是假的。”  

  我听不懂,只觉得听起来像是很有道理。

  斑说这些话的时候,已经接近油尽灯枯,只能靠着外道魔像查克拉的供给才能勉强维持生命。每说一句话都要喘上半天的气,脸色更是惨白而颓败,枯瘦得可怕,仿佛只要风一吹,他就会随风而逝。气若游丝,但他说的每一句话掷地有声,有一种无形的气场,听起来像是隐藏在虚假的现实底下残酷可怖的真理,让我不由自主地害怕。 

  我随时都可以杀死他,可我怕他。 

  斑是宇智波一族记载中有史以来最强的一位族长。年老尚且如此,若是全盛时期,那该有多么的可怕?不敢想象。幸好,我遇见他,是他风烛残年的时候。  

  我不知道斑在这里住了多长时间,看样子已经很久了。五年?十年?二十年?应该还不止。我刚醒来那会儿,这个地洞,什么都没有。除了斑坐的石凳和我睡的石床,尘埃遍布,蜘蛛网挂满,老鼠蟑螂满地跑,真不知道斑是怎么十年如一日地在这里生活下去的。后来等我身体好了些,我让白绝给我做了一把扫帚。我花了整整一周的时间来清扫这个看起来像是妖魔鬼怪的巢穴,让它重新变回至少能住人的地方。 

  斑眯着眼睛看着我拿起扫帚,被灰尘呛得咳嗽个不停,扯起嘴角,轻蔑地:“小鬼,别净做些没用的事情。我在这里住了很多年,久到我都已经忘了何年何月,从未打扫过。” 

  我被尘埃熏得满眼通红,差点被熏出眼泪,仍然不甘示弱地呛回去:“老头,你怎么住我管不着。但从现在开始,这里同时也是我住的地方,我就见不得它脏。” 

  斑似乎没有料想到我竟然有胆子敢于顶撞他,没被头发遮住的眼角扬了扬,无缘无故地笑了:“宇智波家的小鬼,竟然跟柱间一样的天真。”

  这是我第一次从斑的口中听见“柱间”这个名字。  

  千手柱间,木叶村的初代火影,不败的忍者之神,平定乱世,创立忍村制度,是我所崇敬的火影大人,也是我想要追赶超越的目标。我的偶像怎容你这莫名其妙的老头随意玷污?于是我更加不服气地呛回去:“你是柱间大人的手下败将,只是妒忌!” 

  斑望向远处虚空的一点,眼角上扬的弧度渐深,像是回忆什么美好的事情,连带着冷冰冰的眼神也变得柔和。良久,再次无缘无故地笑了一声:“千手柱间也是我所憧憬的忍者。”  

  历史上,柱间是杀死他的人。谈起柱间,他理应摆出一种憎恨的目光,讨论仇人一样愤愤不平地表示一定要让柱间死在自己的手上。但是他没有,他只是平静地,温和地,像谈论恋人一样说:“柱间是我唯一的对手和挚友。” 

  我以为斑苟延残喘了这么多年,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亲手夺走柱间的生命,以报一剑之仇。但是斑告诉我,他不恨柱间。他留在这里是为了修正柱间所犯下的错误,为柱间重新建立一个美好的新世界。 

  这真是一件令人费解的事情。 

  在暗无天日的地洞里,斑做得最多的,就是睡觉。而醒着时做得最多的,是说话,有时是跟我说,有时是对着外道魔像上突起的柱间人像说,说最多的,还是柱间。 

  他说:“柱间从小到大都是那么天真。那样一张死蠢的脸,却总是能够轻而易举地获取别人的信任。我终其一生也没能得到宇智波一族的全部信任,柱间不过三言两语就说服了他们留在木叶。” 

  他说:“柱间总是极度容易消沉。我每次看见他那没出息的样子就来气,真想狠狠地教训他一顿。”

  斑总是“柱间柱间”说个不停。我听得烦了,忍不住朝他怒吼:“既然柱间这么不好,为什么你还要对他念念不忘?” 

  地洞里面什么都没有,我不算响亮的声音在这空荡荡的洞穴里特别的突兀。我听见“念念不忘”这几个字来来回回飘荡在这里久久不能平息。斑愣了一愣,直勾勾地望着我的眼中有不知名的暗涌潮动。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斑仍然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看着我,看得我的心里直发毛。不知过了多久,久到我以为斑会就此死去之时,斑紧闭的嘴皮子突然动了动,枯老得如魔鬼一样嘶哑,语气却莫名温柔的嗓音从喉咙里慢慢地传出来:“柱间,没有不好。他什么都好。”

  斑说这句话的时候是笑着的,但我却感到一种莫名又偌大的哀恸洪水一样从这句算得上是甜言蜜语的情话里汹涌而出,淹没我的周身,淹得我窒息,不知所措得说不出一个字。 

  斑真是一个奇怪的老头。这是我第一次觉得,斑跟柱间的过往,或许并非我曾听到的传说那么简单。柱间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能让斑就算被狠心杀死依然念念不忘到如今。我不禁好奇。

  于是斑让我看了他的过往。

  我所看见的过往,是南贺川边打水漂定下的情缘。如花的年纪,西瓜头少年身着老土的服饰,一手水漂却玩得极好。那脸比阳光还灿烂的笑容,深深地扎根至斑的心底。即便是多年以后的今天,几经浮沉,历尽沧桑,反目成仇,斑谈起与柱间的初遇时,依然按捺不住内心的悸动。他自己没有察觉,但我真实地看见,上了年纪的斑布满皱纹下塌的眼皮眨了眨,眸中有一种称之为娇羞的情绪,极淡极淡。虽难以察觉,但真实存在。  

  若生活在和平年代,大概斑和柱间会像我和卡卡西一样,青梅竹马相互打闹着一同长大。虽非兄弟,却亲如兄弟。只可惜,他们生活在炮火连天的战乱时代,还是敌对的两个家族的孩子。他们,注定了必须经历比我和卡卡西更多更多的磨难。  

  果然不出我所料,一个表面风平浪静内里风起云涌的清晨,两家的大人似是有默契一样,同时藏在少年身后的草丛中,又同时闪出,同时向上跃起朝对方的孩子挥剑劈下。 

  击落两把长剑的是斑和柱间紧急投出的两块石头,伴随着他们焦急的呐喊:“快住手!”

  石块撞击金属的瞬间,我看见上面草草雕刻的文字:有陷阱,快逃。这几个为朋友背叛家人的文字随着家人投出的武器一同沉入河底,同一时间,我听见了斑心碎的声音。 

  因是透过斑的写轮眼直接看见那段过往,我能够很大程度上体会到斑当时的感受。清风拂面,却感觉刮到脸上比刀割还痛。落樱飘香,呛得几乎不能呼吸。斑面无表情地与柱间说着决绝的话,体内查克拉成倍地增长,翻江倒海地涌上双眼的神经,痛得几乎死去。下一刻,写轮眼开启了。

  我记得我开眼是因为卡卡西在我的面前眼睛被毁。我不知道斑开眼的根源是什么,我只知道我自己是因为无法保护重要的同伴而感到极度的痛苦。至少我知道,求而不得的心痛是开眼的首要条件。

  这个阳光普照,风景宜人的清晨,斑瞪着鲜血一样猩红的写轮眼对柱间说:“我们那些傻瓜一样的愿景,看来是永远都不可能了。下一次见面,我们就是敌人了。”  

  我想,斑大概是不愿意与柱间决裂的。从他后来总是偷偷回到南贺川边躲在草丛中看着坐在岸边发呆的柱间背影就可得知,斑对柱间,还是留恋的。

  可惜,现实却不由得他对身为敌人的柱间还有半分的留恋。此后的数年,斑与柱间赌上了自己的性命厮杀在战场上。一次比一次的激烈,一次比一次的惨重。与柱间的厮杀,斑是痛苦的。儿时的梦想他从未忘记,但战争的大手却毫不留情地把他和柱间推向离对方最远的地方,无法抵抗,无能为力。

  这真是一件无奈的事。  

  成为族长后,斑回了一趟南贺川,像小时候一样,捡起石块,挥动手指。椭圆的石块从指间脱出,点起几个漂亮的水花“哒”的一声落到了对岸。斑在岸边投了很久,直至黄昏日落也不愿离去。我知道他在等着谁。他等了很久,从早到晚,从日出等到日落,再等到明月挂上半空依然没能等到半个人影。他一整天都没吃东西,饿得嘴唇发白。冷风冲撞着他单薄的身子,让他本就蓬松的长发被吹得更加乱七八糟。他盯着对岸那些他投落的石块,失神地呢喃:“投到对岸,也没什么用。”

  他转身准备离去,蓦地听见远处一声熟悉的呐喊。他要等的那个人呼唤着他的名字,从河岸的尽头一路飞奔,披着一身的月色与星光,赶到他的面前。他的嘴角微微翘起,绝口不提等了一天的失落与无望,扬眉浅笑,流光溢彩:“柱间,我等你很久了。”

  这是他们自南贺川决裂后第一次战场外的见面。柱间得知斑成为了族长特地送来书信一封,一为求和,二为相约此处,祝贺他。

  对于成为族长这件事,斑并没什么祝贺的意图,结盟更加不可能,更何况,柱间还是敌方的族长。他根本就没有任何赴约的理由,但他还是去了,丢下常用的团扇和镰刀,手无寸铁地去了。

  或许,他想跟那个曾被他抛在身后却扎根心里多年的挚友说说话。毕竟,他们曾经有过一段那么美好的过往。

  柱间喘着粗气,先是不住地低头哈腰道歉,解释自己因族里的事情耽误了此处的约定,又嬉皮笑脸地牵起他的手,柔声地要求他闭上双眼。

  作为一个忍者,尤其是以眼睛为重要武器的宇智波一族的忍者,绝不容许自己在敌人面前闭上双眼。那相当于把自己捆绑起来,弱点全部显露送给敌人大卸八块。但斑还是闭上了,毫不犹豫。

  我不知道柱间对斑是什么感觉,但这一刻,我敢肯定,斑对柱间,是爱。 若论暗恋,相信没有谁比我更有发言权。在喜欢的人面前,所有的弱点都会心甘情愿地被对方拿捏在手。哪怕这一刻对方猝然把自己捅死,也毫无怨言。正如我对琳,正如斑对柱间。  

  绿色晶石的项链经由敌人的双手戴到脖子上。那条项链我在纲手大人的身上见过,听说是由初代火影的木遁查克拉凝结而成。这世上,仅此一条。原来是送给斑的礼物。 

  柱间的手指触上衣领下的锁骨,痒得斑全身抖了抖,浅淡的月光落在斑的脸上,柱间的眼中,皎洁的,如夜间盛放了一朵圣洁的白玉兰。柱间的指腹沿着脖项慢慢抚上斑的脸。下一秒,柱间吻上了斑紧闭的眼睛。

  原来,柱间也是爱着斑的。他嘴角含笑,眼里只有斑的影子,看着斑唰的一声绯红了双颊,抓紧了斑的双手不让他逃脱,恶作剧一样把手足无措的斑困在自己的怀里加以调戏:“要怎样你才愿意跟我结盟?嫁给我做我的族长夫人?” 

  画面到这里戛然而止,我没能听见斑的答复,也没能看见接下来的事情。待我反应过来,眼前一片漆黑,已经回到地下洞穴。年老的斑捂住嘴巴重重地咳嗽,与南贺川边那个与西瓜头畅谈梦想意气风发的少年,长大后因喜欢的人的一句调戏而面红耳赤的青年都天差地别。我突然想起来,历史中宇智波与千手的结盟,是在斑成为族长之后很久,泉奈死去才发生的事情。而千手柱间的夫人,更加不是什么宇智波斑,是漩涡一族的公主,漩涡水户。

  我突然有些同情这个被爱人杀死,独自一人躲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洞里苟延残喘,被世人遗忘与抛弃的老人。我实在不明白为什么斑不恨柱间。我如是问了。斑仍是那副深沉的模样,擦干嘴角的血渍,淡淡地看了我一眼,艰难地抬起枯瘦的双腿躺在石凳上,闭上眼睛:“你懂什么,小鬼。柱间一直都做得很好,是我逼他的。” 

  说完这句话斑就陷入了沉睡。  

  白绝告诉我,斑已经很多年没有跟活人说话了。从前斑会跟白绝们说,但白绝都是柱间细胞培养的人造人,没有人类的思想,也无法理解斑的话。久而久之,斑也不跟他们说,变成对着柱间的人像自言自语。我的到来,让斑有了倾诉的对象,他说话多了,容易劳累,顺带引起内脏的衰竭。 

  我下了一个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的决定。我想,待我完全康复以后,留在这里多一些时日,陪陪这个烦人的老头子,再回去找琳和卡卡西好了。

  斑睡了很长一段时间。十月二十三日,斑终于醒来了。之所以知道这个日子,是白绝告诉我,每到这个时候,斑都会要求白绝从外面带回一壶清酒,两个杯子,坐在石凳上自斟自饮。每年如此,从不间断。

  斑告诉我,今天是柱间的生日。从前柱间的生日,他再忙都会抽出时间来跟柱间共赏月色,共饮交杯。虽然现在柱间不在,月亮也没有,但喝交杯酒的习惯不能丢掉。柱间在黄泉之下,会收到他的心意。

  好奇心驱使之下,我拿起杯子舔了舔,辣得我眼泪直流。我连忙放回石凳上,义正言辞地表示我不喜欢这玩意儿。斑哈哈大笑起来:“柱间第一次喝酒也像你一样没出息,后来喝着喝着,酒量竟然比我还好。”

  我想起斑的回忆里他在柱间面前温和的模样,突然觉得,这个老头子如果不是老吓唬我,其实也是挺亲切的。我问他:“那你呢?你的生日柱间也陪你喝酒?”

  他脸色骤然低沉,再次恢复成那副老吓唬我的可怕嘴脸,但幸好没有吓唬我,只是漠然道:“我的生日?忘了。”

  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忘记自己的生日?估计这么说,是曾经发生过不愉快的事情吧?

  斑再次让我看了他的记忆。这一次,是宇智波与千手的最后一场大战。硝烟弥漫的战场上,二代火影千手扉间以飞雷神之术重伤宇智波泉奈。泉奈被斑救回后,却不肯配合治疗,以死相逼,执意剜下自己的眼睛送给斑,希望能够帮助兄长继续守护族人。

  落日黄昏,天边一片火烧的红霞。斑换上泉奈的眼睛,浸满药水的绷带还未能解开。泉奈躺在病床上,伸出双手于半空中迷茫地摸了半晌,终于摸上兄长的脸后,轻轻地笑了一声:“哥哥,就算以后不能再陪着你走下去。至少这双眼睛,会继续守护你。”

  绷带里的药水顺着斑的脸颊滑落,滴在紧握拳头的手上。斑咬紧牙关,想要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他勉力握紧泉奈放在他脸上的手,却颤抖得几乎抓不住。寂静的房间内除了他们兄弟以外再无一人,仅存的宇智波族人也因他们的逃亡而惨败于千手成为俘虏。偌大的族地,除了不能上战场的老弱妇孺,再无战力。

  我听见了斑的心声:“我一定会遵循你的遗愿,竭尽所能守护我们的族人。安息吧,泉奈。”

  其实此前,柱间曾经徘徊在宇智波的族地外,托人送来书信希望能够帮助泉奈的治疗,都被泉奈一一回绝了。他是下定了必死的决心来剜下自己的眼睛,来送给早已无法看清的兄长。

  我没有兄弟,但我可以理解。神无毗桥底,我被压在巨石之下,也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请求琳剜下我的眼睛,换给卡卡西,希望能够帮他看清未来的世界。当然,我没有想到后来我竟没死,被斑救了下来。但是那一刻,我清晰地感觉到生命的流逝。人之将死,我最大的遗憾,就是未能继续保护我最重要的同伴。我想,就算我死了,至少也要为卡卡西留下点什么,帮我继续守护着他。

  想必,泉奈也是这样的。即便自己死了,也至少为斑留下了可以继续守护他的眼睛。

  泉奈用近乎惨烈的死亡来成就斑的永恒万花筒。斑唤出完全体的须佐能乎杀向了柱间,却被柱间评价为毫无意义的战争。怎么会没有意义呢?泉奈是斑仅剩的弟弟,为了守护兄长,泉奈献出了自己的生命。一条人命,还是最亲的人的性命,怎么会毫无意义呢?我想,被柱间打倒在地的那一刻,大概斑也已经心如死灰。扉间的刀是否落下,对斑来说已经没有任何区别。死在柱间的手上,正是他想要的,最后的解脱。

  柱间并没有如他所愿给他最后一刀,只是挨在斑的身旁静静地坐下。风萧萧人淼淼,千手的族人团团围上他们两人。柱间落寞的话在随时准备杀死斑的族人中间被不停息的风撕扯得破碎:“斑,我们真的不能回到从前那样,一起打水漂了吗?”

  其实扉间没错,柱间没错,斑和泉奈都没错。战乱年代,人人都想守护自己的亲人。奈何我方与敌方都这么想,一方的正义,到了另一方的身上就变成残酷的非正义。或许真如斑所说,想要守护爱,就必衍生出恨。这个陷入死循环的结,永远都无解。

  被拖出幻术的时候,斑握着最后一杯酒。他摇晃着半满的酒杯,眼中没有半分醉意,说的话却像是胡言乱语的醉言:“小鬼,你知道吗?这现实,就是地狱。”

  我着急想知道后面的剧情,蹲在斑的脚下巴巴地看着,等着斑继续告诉我接下来的故事。斑看出了我的心中所想,扯了扯嘴角,倾斜酒杯把剩下的清酒全数倒在地面上。泠泠水声中,斑嘶哑又冷清的声音再度响起:“接下来也没什么,我让柱间二选一,要么杀死弟弟要么自杀。柱间选择自杀,我看到了他的诚意,于是同意跟他结盟。”

  斑在骗我。我知道,那种情况下,根本就没有什么选择。他不过想逼着柱间把自己杀死,谁知道柱间宁愿自杀也不愿让他死去。他深爱着柱间,见不得柱间为了自己贸贸然地死去,只能阻止柱间。结盟,也是为了柱间的梦想。他若真的相信建立村子能够解决一切的问题,后来又怎么会叛逃出走,骑着九尾回来大杀四方毁掉他和柱间一手创建的木叶?

  但我不敢反驳。我怕他一气之下又说出什么话来吓唬我,只好硬着头皮说着违心话:“你这么说,我就姑且相信吧。”

  斑皱了皱眉,漫不经心地收拾酒壶和酒杯,气势磅礴地对我说:“我宇智波的族人,做事要果断,说一不二。怎么能说‘姑且’这种犹豫不决的词?以后别再说了。”

  我心道你又不是我爸又不是我爷爷不过是历史上某任叛逃的族长,还是个整天“柱间柱间”说不不停的烦人老头子。若不是倒了大霉刚好被埋在土里刚好被你救了起来我这辈子都不会遇见你,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我瞪大了眼睛不满地盯着斑,想象我的目光是许多把利刃齐刷刷地刺入斑的身体让他痛得生不如死在我面前跪地求饶。

  谁知斑竟然满意地拍了拍我的头,像是一个宽慰的爷爷大笑道:“好!我宇智波的人就该有这种锋利如尖刀的戾气,继续保持下去。”

  “……”简直无法沟通。

  

(接下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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